“一会儿去健身，”显示器上的王嘉尔单手支着下巴俯视镜头，“你说是俯卧撑还是举铁？”
见你低头摆弄手机，他于是不耐地喂一声。
“啊，”你猛抬起头，“举我。”
他盯着你又是摇头又是叹气，说话时语调里掩不住失落，“好啦，今天就到这吧，回去再联系你。”
“呀！”你惊叫一声，吓得王嘉尔双手握着显示屏，贴得更几分的脸上满是关切，“怎么啦？”
你怔怔地望着他，“怎么办啊，我刚买了飞马尼拉的机票。”
说着你缓缓举起手机朝向他。
王嘉尔睁大了眼睛，反映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，徐徐将脸埋进双手里，嘴角抑不住连到耳根去的架势。
“What are you doing?! ”
“想法子去看你咯。”
于是王嘉尔这场公演之后回去得尤其早，刚打开酒店房间的门时还未看到你，转头发现你就藏在浴室里，于是干脆一把将你抱起来放在洗手池上。
一双大手掐着你的腰，他压低了烟嗓半是笑半是威胁，“长本事了啊你，学会自己送上门来了。”
两人此时闻得到彼此鼻息的味道，静默的环境更平添几分暧昧。你也学他低声说，“惦记你呗。”
王嘉尔听到这话逐渐敛了喜色，一个深吻下来，在洗手池就先办了你一回。
两人一路回去主战场，这男人贴下来时反而温柔几分，耐心地取悦你之后，伴随着让人有些吃不消的节奏在你耳边一遍遍说着想你。直到你断断续续地告饶，他才咬牙发狠，将你翻过来喊你睁眼，好在他尽数留在里面的时候让你看清他眼底炸开的烟花。
迷迷糊糊之间感觉下面凉凉的，还听到某人好脾气地告诉你，“别乱动。”
再醒来时天还没亮，身边的王嘉尔瞌着眼，似乎还在梦里，于是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眉毛。
你和王嘉尔到目前为止都还不是正经男女朋友。
王嘉尔之所以记住你，无非是两件事。
一件是头一次和你做这事的那天晚上，他把那些东西留在你身上，刚扯了纸帮你擦两下，却见你晃悠悠地朝他摆手，指一指自己的包。
待取来从里面拿出一包湿巾，抽出一张，正当王嘉尔以为你要自己动手时，你将湿巾递给他，复又躺下去。
王嘉尔看你全程眼睛都不怎么睁，于是笑，“你倒真不见外。”
见你睡得安稳，他心头一动，几乎是无法自控地俯身吻吻你的额头，耐心地帮你清理，方才的笑意也一直挂在小括弧上了。
第二件事便是第二天一早发现你“落下”的香水，和香水瓶上一串小小的数字，拨过去你却从来都不接。
后来好不容易逮住你，王嘉尔一本正经地说要和你谈谈，却被你云淡风轻地顶回去。
“我和你，除了恋爱好像没什么好谈。”
两人沉默之后，只是相视一笑。
思绪被牵扯回来，你笑得有几分落寞的意味，缓缓坐起身，蹑手蹑脚地在地上找自己的衣裳穿，却没忍住停在了书桌前。
正看着本子上乱七八糟的字迹出神，一片温存从身后贴上来，嗓音还携着沙哑。
“怎么起来了？”
“本来是要走的，可——嘶……”
听了你要溜的话，王嘉尔二话不说先在你肩膀的草莓上咬了一口，双手又向前窜去，惹得你扭动身子。
“干嘛啦？”
“就……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。”
你失笑，忍耐着伸手指指本子上的歌词，“所以‘小魔头’写的就是我咯？”
他依依地抬头，“也是。也不是。”
“这算什么答案？”
王嘉尔夺下你手里的本子，“你是个小魔头没错，可是你不只是这些词。”
“这些都是我改剩下的。而你呢，一句、一个字都改不得。”
你听了心中泛起一阵热潮，压了压眼底的湿汽抬起头，隐约能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外头天上的月亮。
“嘉尔，通俗点来说，你是诗人，我却还不够做你的月亮。”
他扳过你的身子，神情专注，“如果你不是月亮，我也不要做什么诗人。”
你揽上他，和他吻在一起。忘情时忽然感觉手指一凉，你低头去看，是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。
迎着你讶异的目光，王嘉尔的笑容显得有些没心没肺。他温热的掌心覆上你的脸，“本来想回去再说的。”
“结婚吧，我们。”
“你可以考虑的，但是不许把戒指退给我。”
你低头，末了王嘉尔的手背淋了雨。
“咋哭了？别哭别哭……”
你踮起脚搂紧了他，“我才不还给你呢，给都给了，这就是我的。你也是我的了。”
王嘉尔叹一声，似是松了口气，轻轻拍拍你的背，“好好好，我是你的。”
“除了你身边，我哪都不去了。”
